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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8章 第368章她有這個實力(二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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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8章 第368章她有這個實力(二更)

霍恬恬有陣子沒見過左輝了, 對這個人的印象還停留在他慫恿許秀文栽贓鄭長榮的時候。

所以,別的不說,光是這一件事, 就足夠霍恬恬討厭他了。

更不用說, 他還是左白洋那一夥的, 日後還會成為毒梟。

她見到這個男人, 本能的生出一股厭惡和嫌棄的情緒來, 以至於她的臉色相當難看,她甚至連生意人的體面都不想維持,只抱著雙臂, 滿臉冰霜地凝視著這個男人。

左輝知道她討厭他,不過他不在乎, 他笑了笑:“怎麽你跟範海林對我都是這個態度, 你倆約好的?”

範海林?他不是在海島嗎?左輝提他做什麽?

霍恬恬好奇, 不過她不想問, 她就事論事:“這個女人是你什麽人,再這麽胡攪蠻纏下去, 我不介意報警。”

“是我表姐, 這事確實是她胡鬧了, 我這就帶她走。”左輝笑笑,什麽表姐, 分明就是他老婆,這可是香港那邊來的投資商的女兒, 為了在香港搶占黃金地段,所以跟左家人沆瀣一氣, 準備來挖社會主義的墻角呢。

不過這年頭,真心來內地發展的港商也不少, 所以他們混跡其中,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,誰也不知道。

而這個女人,其實是看上霍恬恬服裝店這一片的地了,所以故意找茬,想把服裝店的老板激出來,談談賣地的事兒,畢竟他們打聽過了,如今這店鋪是店老板買下來的,正好在他們想畫的這片區域的核心位置。

政府那邊不好一地兩賣,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來。

原話是這麽說的:“你們要是真想拿地,讓那邊的店主把店鋪轉讓出來不就得了,到時候那一片都用來建房,統一規劃,統一管理,多好。”

現在的問題是,這條街上一大半的商鋪都願意轉讓拆遷,只剩七八家頑固的,其中這個服裝店最是不給面子,每次過來,那店員都說老板不在,有什麽事等老板來了再說。

今天倒是幸運,把老板等來了,沒想到是老熟人。

左輝猶豫了一下,沒提轉讓店鋪的事,而是跟這個紅裙女人拉拉扯扯的去了外面。

紅裙女人很是生氣:“你幹什麽?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,一定會幫我的,怎麽你二話不說就走了?還有,幹嘛說我是你表姐?還一個勁使眼色?怎麽,我在你眼裏就那麽拿不出手嗎?”

“別問,總之這個女人惹不起。”左輝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別有目的,他準備抽空自己過來,現在人多眼雜,總歸說話不那麽方便。

他哄著這個女人,陪她去附近的國營商場重新買了兩條裙子。

可這女人很不滿意:“款式好難看啊,還是那個華夏女裝店的好看。”

說著,她指了指旁邊賣文具的女人:“你看,她也穿了我看上的這條,好好看啊。”

左輝瞥了眼,是個年輕女人,應該是懷孕了,肚子稍微有點鼓,不過月份不大,目前裙子還能穿,再過兩個月就難說了。

在女人旁邊,還趴著一個頑皮的小男孩,時不時嘴裏罵一句什麽,看起來家教很不好的樣子。

左輝不想多別人的事,便把女人的手摁下:“別指著人家,你要實在喜歡,那就減肥,等你瘦下來了我陪你去買。”

“好啊,你居然嫌棄我!你當初怎麽跟我爹地保證的?這才來了不到一個月,你就嫌棄人家了。”紅裙女人看著三十來歲了,但她是家裏的掌上明珠,從小嬌寵大的,脾氣還跟個小孩一樣。

左輝無奈,嘆了口氣:“不是我嫌棄你,而是瘦了穿衣服不挑,穿什麽都好看。你沒見那個華夏女裝店裏隨便哪款都比外面的好看嗎?等你瘦下來了,我給你買一百條。”

“真的?”紅裙女人高興壞了,捧著左輝的臉就是一口。

左輝轉過身去,嫌棄地擦了擦臉上的口紅印子,滿腦子想著的卻是那個白凈嬌嫩的,梔子花一樣清香撲面的女人。

他忽然特別羨慕鄭長榮,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,當初的孟恬恬遠不像如今這樣白凈動人,他是怎麽穿過她黝黑略胖的表象,看到了她亭亭玉立的未來呢?

想不通,實在是想不通。

左輝默默嘆了口氣,算了,他現在已經做了港商的上門女婿,只能先壓住內心的想法,哄好他的金.主了。

他把手裏的裙子抖開:“去試衣間換上吧。”

女人不情不願地進去了,左輝則四處轉了轉,了解一下國營商場裏的情況。

走到文具店門口時,總算是聽清楚了那小男孩嘴裏在罵什麽。

他不禁蹙眉,真是個沒教養的頑童,居然罵旁邊的女人不要臉,別以為懷了他爸爸的孩子就可以擠走他媽媽的位置了。

那店員一開始還能忍,到後來發現有人在門口看著,便氣得捂著臉哭了起來。

左輝移開視線,往前面的玩具店走去。

在他身後,女人努力平覆心情,卻不想直起腰來的時候,被那小男孩一貓腰撞上了肚子。

女人驚呼一聲倒地,身下是逐漸蜿蜒出來的鮮血。

左輝走出去幾步聽到動靜回頭一看,直接楞住了。

他好像看到了當初那個倒在血泊裏的親媽,他到現在都忘不掉她伸出手向年幼的他求救的樣子。

可是那時候的他太小了,他除了哭喊,什麽也做不了,等他從外面把大人找回來的時候,他媽媽已經斷氣了。

眼前的一幕,就像是昨日重現。

左輝一直都是個混不吝的邪惡之人,可是這一刻,他內心殘存的那一點善良在呼喚著他。

他趕緊回來把這女人抱了起來,跑到女裝店門口叮囑了店員一聲:“我先救人,等會來結賬,叫我老婆在你店裏等著,放心,我不會跑。”

怕這店員不讓他走,他還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來,這才抱著渾身是血的女人,往樓下走去。

有那熱心的銷售員提醒道:“中山醫學院裏面的工作站婦產科最好,那裏面有首都的專家,還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女學生,你把月月送那邊去吧。”

“她家裏人呢,你快去通知一下,那個男孩太不像話了,也不知道怎麽教出來的。”左輝趕緊往外跑,身後留下瀝瀝啦啦的血跡,格外的紮眼。

霍恬恬不在,工作站吃飯時間雖然也有人接診,但是大多數人都去吃飯了,只有兩個值班的醫生,所以他們看到有孕婦出現了先兆流產的跡象,只得趕緊叫人去食堂喊那波。

那波正在跟幾個學生討論激光治療的第三期臨床試驗,收到消息立馬放下碗筷跑了過來。

他戴上醫用手套,準備處置這個患者,等他檢查完孕婦的情況,不禁眉頭一簇:“胎盤沒有剝落,還有救,快,去找霍恬恬過來,她婆婆的那個藥我不會配,快點。”

夏晴已經奔喪回來了,不過她今天來了例假,不舒服,沒有跟著霍恬恬出去,她知道去哪兒找霍恬恬,便忍著腹痛,趕緊出去叫人。

這邊左輝正在前臺登記患者的信息,那護士問一句,他答一句不知道,急得那小護士一頭的汗:“你這個人怎麽回事,你媳婦的信息你不知道?”

“餵,小同志,你別亂說,那不是我媳婦,是我在商場買東西碰到的,你要不等等,等會她商場裏的同事會來的。至於醫藥費,我先墊付一點吧,一百夠不夠?”左輝翻了翻口袋,想起還要給那個女人買裙子,只好保守地報了個數字。

小護士目瞪口呆:“一百?足夠了呀,咱們工作站看病不貴的,你留個聯系方式吧,回頭結餘了多少我會通知你的,你抽空過來領一下。”

“那就不用找了,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左輝知道那位大小姐的性子,要是再不去,估計要罵娘了,只得趕緊走。

小護士就沒見過這樣大方的人,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,只好喊了聲護士長,問這個情況怎麽處理。

等護士長過來的時候,左輝已經走了。

他在半道遇到了霍恬恬,這個女人風風火火的,正騎著車一路打聽著患者的情況。

左輝不禁挑了挑眉,那個售貨員說的厲害的女學生,該不會是霍恬恬吧?

想到這裏,他又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。

剛到工作站門口,便看到霍恬恬換上了一身白大褂,風風火火地救人去了。

身後還跟著那個去找她的女人,左輝攔住了夏晴,問道:“那個女人也是醫生嗎?很厲害嗎?”

夏晴不認識左輝,畢竟之前的那些事不是她負責的,但她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什麽好人,便翻了個白眼:“全廣東的高考狀元,你說厲不厲害?”

說完,她便搡開了這個男人,趕緊打下手去了。

霍恬恬一進檢查室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:“是你?這是怎麽了?”

任月月也是沒想到,霍恬恬居然能趕過來給她接診,她虛弱地嘆了口氣:“不小心撞到了肚子,有救嗎?”

“我盡量。”霍恬恬了解了一下任月月的病情,拜托那波先給她註射硫酸鎂,隨後她便出去配草藥去了。

經過工作站大廳的時候,看到了剛剛轉身離開的左輝,她不禁蹙眉,也不知道這個左輝陰魂不散地過來做什麽。

不過現在救人要緊,她來不及過問這許多,抓緊時間往中藥房去了。

折騰了兩個多小時,可算是把血止住了,霍恬恬也叫人通知了彭海老師過來。

那彭海原本還在上課,一聽說他二婚小嬌妻差點流產,急了。

課也不上了,直接跑了過來,商場裏的另外一個銷售員已經帶著他兒子過來了,見狀自然要幫著任月月說話:“彭老師啊,你家這個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,剛剛我可是親眼看到的,他不要命地往月月肚子上撞啊。你可別再讓月月帶著他了,實在不行,讓你妹子養著吧,反正她整天站著說話不腰疼,讓她自己帶帶才知道你兒子的厲害。”

彭海著實為難,那畢竟是他的妹妹,只得打哈哈:“我妹妹也是怕月月年輕欺負他,所以多說了幾句,回去我會勸勸她的。”

“勸勸?都差點一屍兩命了,你還只是勸勸?彭老師,別人不知道,我可是知道的,明明是你那前妻拋夫棄子不要這個家了,可你妹子卻整天給孩子灌輸月月搶走了他爸爸的思想,這就不應該!”銷售員急了,畢竟她跟任月月關系好,早就看不慣彭海一家的做派了。

孩子都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了,就楞是不讓去,非要讓任月月帶著,說什麽培養母子感情,還說到了一年級的時候再去,省錢。

簡直不可理喻。

任月月也是傻的,居然不反抗。

要換了是她,早就把婆家鬧得雞飛狗跳了。

還能受這個窩囊氣?

她這憤恨不平的樣子實在是叫彭海頭疼,只好繼續打哈哈:“是是是,我妹子想法有點偏激,回去我會說說她的。醫藥費是你墊付的嗎?我把錢給你。”

“彭老師,不用,有個熱情的男同志墊付過了。”小護士插了句嘴。

男的?彭海不禁蹙眉:“誰啊,墊了多少,夠嗎?”

小護士笑著說道:“足夠了,墊付了一百呢,真大方。”

這話實在是叫彭海起了疑心,總覺得是任月月的初戀男友又糾纏過來了。

只得黑著臉去病房質問任月月。

任月月實在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麽,哭著罵道:“你沒有心,我黃花閨女的身子跟了你,你還總懷疑我這個懷疑我那個,我不過了!”

“我就是問問,問問都不行?”彭海最怕她提這個黃花閨女的身子,好像他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。

他不高興了,坐下問了問一旁的小護士:“怎麽樣,孩子保住了嗎?”

“暫時保住了,小霍醫生親自上的藥,說是孕婦不能情緒激動,要不然這孩子還是危險。”小護士檢查了一下任月月的吊瓶,出去了。

彭海這才知道,孩子是霍恬恬幫忙保住的。

便嘆了口氣:“我這學生比我能耐多了,這才大二,都被人尊稱為醫生了。”

“怎麽,她有這個實力,不行嗎?”任月月瞪著彭海,總覺得他這話酸不拉幾的。

彭海笑笑:“你說得對,長江後浪推前浪嘛。孩子沒事就好,你好好休息,我下課再來看你。”

“孩子沒事就好?你怎麽不問問我,是誰撞的我?你怎麽不問問我,我好不好?”任月月無助到了極點,這是什麽男人啊,感情他的著急只是因為孩子嗎?

她這個活生生的人都不值得他關心兩句嗎?

彭海越發頭疼了:“又來了,關心孩子不就是關心你嗎?孩子沒事了你肯定也就沒事了。好了,別矯情了,我還忙。”

任月月委屈死了,抓起被子捂著臉,哭得不能自已。

霍恬恬從外面端了一碗安胎藥進來,剛剛的對話她都聽見了,她沒想到彭海是這樣的人,不禁有些同情任月月:“把藥喝了吧,我還要去上課,晚上再來。”

“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墊付醫藥費的,他為什麽要懷疑我?”任月月哭腫了眼睛,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哪兒了。

霍恬恬不知道該說點什麽,也許錯的不是任月月,錯的是這個男人。

只是這話她怎麽好說呢,那不成了挑唆人家兩口子離婚了嗎。

所以她只能沈默地出去了,叮囑了護士一聲,便上課去了。

下午有彭海的課,霍恬恬以前聽著覺得還行,現在再聽,卻總是容易開小差。

她會忍不住去想,任月月到底過的是個什麽樣的日子,為什麽這個男人二婚也能娶到初婚大姑娘,這真的很不公平,她覺得彭海不配。

彭海講到一半,見她盯著自己出神,便點她回答問題。

她楞怔了半天,不知道彭海在問什麽,還是坐在前面的孫強在課本上畫了幾道橫線,把課本舉起來提醒了她一聲,她才有驚無險地把問題回答出來了。

彭海蹙眉:“霍恬恬同學,你現在還是學生,做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,認真聽課是你的天職,不要總想那些有的沒的。”

這還是霍恬恬上大學以來第一次被批評,她沒當回事,坐下後繼續想別的事情。

畢竟彭海教的這門課她早就自學過了,剛剛沒回答上來完全是因為沒聽見彭海的問題,現在讓她聽也是無趣,便幹脆把炒股的書壓在了課本下面,開小差去了。

彭海時不時看過來一眼,等霍恬恬回過神來的時候,彭海已經站在了她桌子旁邊。

桌面上多了一根指頭,敲了好幾下霍恬恬才擡起頭來。

她看著彭海,彭海也瞪著她,彭海質問她:“我的課你不聽了?真以為自己可以做醫生了?”

“彭老師,你兒子把你媳婦撞得差點流產,你居然沒追究他的責任嗎?你這麽縱容下去,將來說不定會出大事。”霍恬恬想到任月月的淚,直接懟了彭海一句。

彭海楞住了:“那是我的家事,用不著你管。”

“我不管,隨便你。”霍恬恬低頭,繼續看自己的書去。

彭海很生氣,卻又怕霍恬恬再曝光他家的醜聞,只好氣鼓鼓地回到講臺上。

下課的時候,他叫霍恬恬跟他去辦公室談話。

霍恬恬去了,沒帶怕的。

彭海質問她:“你在課堂上說那樣的話,不覺得你越界了嗎?”

“不覺得,是你先找我茬的。”霍恬恬態度很生硬,她對彭海的印象壞到沒邊了。

其實早就在他找她打聽他媳婦和孩子的事時,她就該知道,彭海對他的二婚妻是不信任的態度。

霍恬恬理解不了,又要娶人家,又不肯給人家信任,這不是犯賤嗎?

今天出了事,他惦記的也只是肚子裏的孩子,那任月月對他而言,難道不過是個生育機器?

一個時不時發洩欲望的床伴?

她是個人啊。

霍恬恬很反感彭海這樣的男人,以至於平時她願意周全的一些場面話,今天卻完全不想說。

這是她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同理心在作祟,她甚至忍不住去想,要是她遇到這樣的男人,她會像任月月一樣忍氣吞聲嗎?

不,不會的,只怕她早就掀桌子鬧翻天了。

是的,別看她看起來很好說話,其實她骨子裏比誰都倔強不好惹。

她冷冷地凝視著彭海:“你的課我學完了,下次別再點我的名了。”

“你就是這麽跟你的老師說話的?”彭海也臭著臉,很是不滿。

霍恬恬不怕他,丟下一個重磅炸彈,揚長而去。

她說:“古月紅交代了,你在撒謊。你最開始幫她寄那個東西確實是不知情的,可是後來你全部知情!等著吧,北京那邊的警察很快就會讓廣州的幫忙調查你了,你收拾收拾,準備走人吧。”

“你胡說什麽?”彭海不信,絕不相信,他甚至沖出來,想跟霍恬恬掰扯個清楚。

不想,賀超從旁邊冒了出來,直接拿著課本堵住了彭海:“彭老師,你今天講的我沒懂,再給我講講吧。”

彭海只好被賀超攔了回去,心神不寧地講課去了。

霍恬恬在辦公樓下等著賀超,不一會賀超出來,默默嘆了口氣:“你呀,告訴他做什麽?不怕被報覆?”

“你什麽時候跟著我的?”霍恬恬不怕,她就是好奇賀超怎麽知道彭海會刁難她。

賀超無奈:“我的任務是保護你,彭海今天對你很不滿,是個瞎子都看出來了,我不放心,夏晴又不舒服,只好我來了。”

“謝了。其實我是故意告訴他的,牛嵐那邊被那個副隊長拖著壞了事,沒能釣到大魚,就看彭海會不會狗急跳墻了。他肯定知道接頭人是誰,因為那個古月紅一直在吸。”霍恬恬的這些消息都是大哥告訴她的。

她原本不想摻和緝毒的事兒,不過事已至此,也沒必要總想著自保了。

只有把毒販子一網打盡,才是真正的自保。

每一個公民,都有舉報涉毒人員的責任和義務,她覺得自己的做法很正確。

賀超當然不是質疑她的做法,只是擔心她的安危:“我叫朱進盯著點彭海,他這個人有點小心眼,指不定會怎麽報覆你。”

“好。”霍恬恬嘆了口氣,“真煩啊,學校裏都沒個清靜的。”

“正常,大學生其實已經具備一定的社會屬性了,接觸社會上的人也遠比小學生中學生多,別太在意這些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。”賀超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話。

也是怕霍恬恬心裏緊張。

霍恬恬笑笑:“原來你也會安慰人啊,真沒看出來,走吧,我再去看看任月月,她要是沒事,我回去陪孩子了。”

“嗯。”賀超一路跟著,他知道彭海在後面樓上的窗口盯著,他猛地回頭,打了彭海一個措手不及。

彭海假裝看風景,慌忙移開了視線。

等霍恬恬回到大院後,彭海便過來給任月月辦了出院手續,不讓她在這裏保胎了。

任月月不理解:“為什麽呀,這裏環境又好,護士也溫柔。”

“去一院,一樣的。”彭海擔心霍恬恬會慫恿任月月離婚,思來想去,還是要辦出院。

任月月很生氣:“可是小霍醫生叮囑過我,這兩天不要下床走動。”

“那行,那你跟她過吧,別跟我過了。”彭海生氣了,臉色相當難看,說出來的話也匪夷所思。

任月月最終拗不過他,只好強撐著下床,到了一院卻再次血流不止,孩子到底是丟了,沒保住。

任月月哭得天昏地暗的,鬧了彭海一晚上,要他賠她的孩子。

彭海煩躁得很,一把將她搡在床上,黑著臉離開了醫院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,居然鬼使神差來到了接頭人家裏。

開門的是個猿猴一樣的男人,見彭海過來,便一言不發讓他進了屋裏。

彭海煩躁地坐下,雙手抱著腦袋搓了幾下,平覆心情後,才嘆著氣問道:“大嫂在嗎?快告訴大嫂,我暴露了。”

話音剛落,裏面便出來了一個圓月臉的女人,女人手裏夾著煙,穿著旗袍燙著大波浪,大紅唇分外妖冶,身段豐腴,堪比楊貴妃。

她笑著招了招手:“是你呀,沒事兒,暴露就暴露嘛,不如跟我一起賺一波大的,去國外瀟灑好了。”

彭海怔怔地看著她,鬼使神差地答應了:“大嫂,你要我做什麽?”

“一切照常就行,放心,我的人會保護你的,你把這個紙條交給店主就行。”左嬋笑著走過來,挑起彭海的下巴,故意把煙吐在他臉上。

這是充滿謊言的煙霧,可白色的煙霧遮擋了彭海的視線,也蒙蔽了他的心智,他當然分辨不出來。

他嫉妒霍恬恬,以至於嫉妒到了失去理智,強迫自己的二婚小嬌妻轉院,丟了孩子。

責任在他,可他就是恨霍恬恬。

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班上所有人都追捧她,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就連院長都為他說話。

那個破工作站,招了一批又一批人,偏偏每次都把他拒之門外。

憑什麽?他一個老師,比不上一個學生?

比不上霍恬恬就算了,難道也比不上其他人?

他很丟臉的好不好?

他也要面子的。

可是沒辦法,進不去就是進不去,他只能每天看著別人來來往往,時不時議論兩句今天的研究課題,時不時誇幾句霍恬恬提供的思路新奇。

他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。

可是他現在很後悔,孩子沒了,他的孩子沒了,這還是任月月的頭胎,以後再要怕是麻煩得很。

哎,給他大哥家生個兒子繼承香火的承諾,怕是兌現不了了。

他很痛苦,腦子再次離家出走,靈魂也拋棄了他這個失敗者,他下意識地接過紙條,答應了女人的安排。

等他走後,猿猴問了問:“真的要向組織投誠嗎?”

“半投吧。”左嬋坐在沙發上,修長的手指撣了撣煙灰。

猿猴好奇:“什麽是半投?”

“事兒投了,人不投,留在國內,我的政審永遠有汙點,孩子沒有前途可言,我也怕被人報覆,還是遠走高飛吧。”左嬋臉上笑意全無,“可憐我那白癡弟弟,被左白洋從牢裏弄出來了,還被入贅給了一個寡婦做上門女婿。我這麽做,也是為了給他鋪路,他要是哪天反悔了,不想繼續任人擺布了,我可以拿這件事為他求個情。”

“那好,我去通知北京那邊的行動,故意露個馬腳給謝玄英。”猿猴是左嬋的心腹,這些年一起跟左嬋在香港混黑bang,亦仆亦友。

左嬋點點頭:“露吧,我厭倦了,我受夠了,我想做一個真正的我。”

醫院裏,任月月終於哭累了。

她真的好慘,孩子沒了,身心受創,卻連個陪護的人都沒有。

就在她傷心失望的時候,夏晴來了。

夏晴來例假的時候很難受,但她還是強撐著過來了:“小霍不放心你,擔心你被強行轉院,怪我,來晚了,沒能攔住彭老師。你怎麽樣?疼嗎?”

簡單的幾句話,卻惹得任月月再次痛哭不止。

她抱著夏晴,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遭受這些,她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,最後哭累了,趴在夏晴懷裏睡著了。

夏晴嘆了口氣,將她放平,出去問了問護士。

護士看了眼病例:“主任給她做了刮宮,疼得滋兒哇亂叫,哎,頭胎啊,搞不好以後會習慣性流產。”

那可真是太慘了。

夏晴無奈,不禁感嘆人生無常,如果她不是被例假耽誤了,如果她早點來工作站就好了,她一定可以攔住彭海,任月月就不用遭這個罪了。

現在說這些也晚了,她只能讓她的小玄鳳給霍恬恬發去了這個消息。

霍恬恬正在陪孩子念書畫畫,她看著系統彈出來的信息,有些無奈。

鄭長榮見她長籲短嘆的,問她這是怎麽了。

她把事情說了說,有些懷疑自己:“也許我不頂撞彭海的話,彭海就不會賭氣讓任月月轉院了?”

“不關你的事,聽你的描述,他這個人性格偏激,早晚要出事的。今天是你頂撞了他,明天就有可能是別人,難道他只要生氣了就可以不顧孕婦的身體強行轉院嗎?他自己還是學醫的呢,這點道理不懂?所以,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,你盡力了。”鄭長榮可見不得小媳婦這樣自責。

趕緊哄了哄。

霍恬恬想想也是:“我要是任月月,我肯定離婚了。也不知道任月月委曲求全的圖什麽。上次在國營商場見到她,我還想著這麽多苦命人我救不過來,可是現在我又覺得,她都這麽可憐了,我要是不幫她一把又說不過去。”

“別想那麽多,她要是真的想掙脫那個環境,會主動找你的,你也別總是想著救這個幫那個,多想想怎麽收拾這兩個小搗蛋吧。今天花生把國平氣哭了,玉米把老爺子的隨身聽摔壞了。你說說,咱家四個孩子還操心不完呢,哪有空想別人的事兒。”鄭長榮幹脆轉移話題。

霍恬恬樂了:“花生到底說了什麽,能把他國平姐姐都氣哭了?”

“他說國平是笨蛋,一加一等於二都不會。”鄭長榮無情地告狀,“這小子可不得了,這才多大的人啊,都會算算術了,不信你考考他。”

霍恬恬問了十以內的加法,嘿,別說,還都回答上來了。

這小子跟個老學究似的,雙手背在身後偷偷掐指頭,掐完了報數,沒一個錯的。

霍恬恬抱著這聰明的小寶貝親了親:“不虧是弟弟妹妹的大哥哥,就是厲害!”

花生很是羞澀,紅著臉指了指自己的小臉蛋兒:“還有左邊。”

哈哈哈,當媽的只好也親了親他左邊的臉頰。

玉米不樂意了,也湊過來巴巴的要親親。

正鬧騰呢,樓下傳來了朱向前的聲音:“師長,快,緊急情況,越南猴子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小星星島上的情況,又去偷襲小星星島了,還說要殺光上面的兔子,一只不留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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